獎勵小孩的禮物 生死谷.卷三(最終卷)
生死谷.卷三(最終卷)
生死谷.卷三(最終卷) 評價
網友滿意度: 生死谷.卷三(最終卷) 生死谷.卷三(最終卷)
常常會看到父母在討論究竟該不該獎勵?
我自己覺得獎勵是對孩子的一種鼓勵驅使他們前進甚至超越自己
但我覺得父母一定不能忽略鼓勵,沒有鼓勵只有獎勵會讓孩子只朝著物慾邁進
而忘了真正的努力的目的!
我是這麼想的但也不一定是對的!
我還是會常常爬文看看別人的看法,父母有一輩子做不完的功課
分享一篇我覺得分析不錯的觀點
以下文章擷取自媽媽育兒百科
1.獎勵的目的要明確
事先對孩子講明應該做到哪些條件才可以得到獎勵,使孩子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當然,目標不能定得太高,否則孩子會因難以實現而放棄爭取。
2.不用金錢獎勵孩子
父母不要用金錢來獎勵孩子。因為父母用錢來獎勵孩子,可能會使孩子產生金錢萬能的思想,
而且會產生對金錢的盲目崇拜,是弊大於利的。
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父母的鼓勵和認同是不可或缺的。
但要注意的是,這種獎勵必須是純潔的,著力於精神的,有益於心靈的,而不是沾滿銅臭味的。
3.犯錯就要處罰
如果孩子生氣時把一片玻璃打碎,雖然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父母也要教育他這是他的過錯。
他雖然沒有料想到自己行為的後果,但他仍要負賠償之責。
父母對孩子懲罰時要實事求是,偏離事實的指責,孩子是不會服氣的,也達不到懲罰的效果。
同時,懲罰要注意場合,當眾指責孩子,會極大損害孩子的自尊心。
4.懲罰要及時
當孩子出現了不良行為時,父母應立即進行懲罰,
使孩子建立不良行為與懲罰之間的條件聯繫,否則懲罰的作用會減弱,而失去了效果。
懲罰前,一定要向孩子解釋一遍懲罰的原因,否則孩子不懂他們為什麼受罰。
5.要教而罰
父母要把要求對孩子講清楚。假如你要求孩子做完家庭作業才准看電視
你就要對他講得清清楚楚,讓他記在心上。
如果你發現孩子不做功課而先看電視,你就罰他幾天之內不准看電視。
你先要定下你的要求,他犯了再懲罰,不可不教而罰。
6.懲罰要言出必行
當孩子犯某一種過錯時要懲罰他,如果父母警告過他,那麼在他犯錯後,就一定要實行懲罰的諾言。
假如不處罰,你以後便難以下達命令,你的懲罰也就失去了作用。
獎勵的策略和原則:
7.少獎為佳
適當時候、適當次數的獎勵,就相當於給發動機加油,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但切不可太濫。
8.獎態度不獎分數
大多數家長是以分數或者名次來設定獎項和決定是否獎勵,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根據孩子的學習態度進行獎勵。
因為從長遠看,態度和努力的程度比一兩次的分數更重要。
9.一諾千金
如果和孩子有了約定,比如有的家長是定考多少分,有的家長是定考到第幾名,就一定要兌現。
如果孩子達到了約定的要求,就要堅決獎勵,做父母的不兌現自己的承諾,就會嚴重挫傷孩子的學習熱情。
10.獎品適當,價值適中10.獎品適當,價值適中
獎勵的價值不要太高,其價值和獎品要與孩子的年齡、取得的成績等等相適應。
有些家庭由於形成了獎勵並不斷加碼的習慣,常常給孩子價值過高和不適當的獎勵,那樣反而會害了孩子。
比如有的家長因為孩子某次考試滿分,就給孩子買電腦買遊戲機,結果孩子玩物喪志。
看完真的又學了一課了!
因為最近暑假快結束了!孩子們都有順利完成功課,在阿公阿榪家也有乖乖聽話
所以我決定要買小禮物送給我家兩個寶貝
我們家兩個差蠻多的一個孩明年要讀幼稚園
另一個上了國小
每次要買玩具用品就要跑很多地方!
這次我決定在Yahoo購物中心買
其實是因為看到滿額折抵金送的蠻多的,所以很心動
分享一個我覺得CP質不錯的獎勵小孩的禮物 生死谷.卷三(最終卷)
收到實品真的覺得質感不錯,而且我家寶貝都很喜歡
生死谷.卷三(最終卷) 就推薦給大家囉~
送給孩子一個開學禮物讓他們更有動力完成學業~
momo購物折價券傳送門
【樂高鬧鐘公仔系列】樂高蝙蝠俠電影 - 羅賓
【樂高兒童手錶人偶系列】樂高蝙蝠俠電影 - 羅賓
商品訊息功能:
商品訊息描述:
◆《明報》讚譽:女版金庸!
◆倪匡盛讚:「數千年來首位女性武俠作家,開創武俠新紀元!」
◆女版金庸鄭丰(陳宇慧),繼2007年《天觀雙俠》、2009年《靈劍》、2011年《神偷天下》、2013年《奇峰異石傳》等武俠全系列在台暢銷突破四十萬冊後,2015全新武俠之作!
◆《天觀雙俠》、《靈劍》售出韓國,泰國版權,並雙雙入圍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超過20家媒體競相採訪。
◆《天觀雙俠》、《靈劍》電視劇籌拍中。
「天觀雙俠」「靈劍」「神偷天下」「奇峰異石傳」,作品熱銷四十萬冊!平胸手術台南
女版金庸--鄭丰
台灣最暢銷武俠女作家全新力作!
生死一瞬,如露如電;殺伐之道,卻道無間
一段撼動朝堂、勢壓武林,隱沒於深山祕谷的唐代刺客傳奇!
卷三(最終卷)
裴若然眼見殺道中人彼此勾心鬥角,處處危機,早年叛道的無善娘子又在外虎視眈眈,伺機報仇。大首領為了利用裴若然和武小虎的家世,命兩人先後回到武家和裴家。
兩人多年來歷經苦楚,滿手血腥,曾經日夜盼望的歸途,卻早已化為夢幻泡影,終於明白此生注定身屬殺道,再也無法回返尋常世間。
兩人熬過諸般困頓掙扎,無意間從少林方丈口中得知殺道和石樓谷的重大關連,
不得不按下滿心的厭恨恐懼,相偕重回兒時待過的石樓谷,意圖一探究竟。
豈料世事變化莫測,諸行無常,善惡福禍全繫於一剎執念之間;
回谷後的兩人驚然發現石樓谷真正來由,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2015年8月全三冊同步上市)
內文試閱
大唐德宗貞元十八年,春暖花開,長安城安邑坊後的空地上,二十多個孩童正蹴鞠嬉戲,叫喊歡呼之聲不絕於耳。
這塊空地不知屬於哪家哪戶,地面多年前似曾鋪過石板,尚算平整,偶有些雜草亂石,卻不甚多,因長年空在那兒,久而久之便成了鄰近孩童相約蹴鞠之地。空地所在的安邑坊位於東市以南,左近皆是高官顯宦的官宅府邸,那等望族子弟自不會輕易離開高門大院,出外混玩,因而來此蹴鞠的大多是大宅家傭僕婦或附近東市挑夫小販之子,個個衣著破舊簡陋,有的甚至赤著上身,光著腳板。
經年累月下來,來此蹴鞠的孩童分成了兩營,住在空地以東的自稱「青龍營」,住在空地以西的自稱「白虎營」。今日正是青龍白虎兩營決戰之日,孩童們在空地東西兩端各自豎起兩根竹竿,兩竿之間架起一張舊魚網,充做龍門;鞠則是個以八片尖皮縫成的圓形殼兒,殼中塞個豬膀胱,吹氣後便鼓脹起來,彈跳甚有勁道。場上孩童大多只有七八歲年紀,各自飛奔逐鞠,競爭激烈,兩營互有勝負;到了最後一刻,更是足來腿往,你爭我奪,鞠在兩營之間飛轉不止,戰況緊急,孩童們大呼小叫,各自為同營伙伴打氣。
正當雙方勢均力敵,局勢緊繃之際,一個紅衣男童陡然脫穎而出,但見他一個箭步,搶在眾孩童之前,身手矯健,奔走如飛,鞠不知怎地已盤在他的腳下。他舉足踢去,那鞠沖天飛起,直入東方龍門。
這關鍵的一鞠決定了兩營勝負,白虎營的孩童們歡呼如雷,衝上前簇擁著紅衣男童高呼:「白虎得勝!白虎得勝!」
那紅衣男童身形並不高,但體態結實,頭臉衣衫上全是塵土,看不清面目,只見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仔細瞧去,這孩子的衣著比其他孩童整齊乾淨許多,似乎並非一般小兒,但他與同營伙伴勾肩搭背,狀極親近,顯是長年廝混一處、熟稔非常的朋友。
就在這時,三五個壯碩的男孩兒大步奔上前來,張開雙臂,攔在那紅衣男童身前。領頭的男孩高聲喝道:「慢著!小虎子,你小子的靠著搞鬼作弊才踢鞠進門,我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們青龍營沒輸!有種再比過!」
眾男童抬頭望去,見這五個男孩兒都是青龍營的蹴鞠能手,個頭高大,來勢洶洶,顯然不服輸,結夥找碴兒來了。
白虎營的孩童們彼此望望,都有打退堂鼓之意,有的說道:「小虎子,咱們快走吧!」有的道:「走,別理他們!」
紅衣男童小虎子卻雙眉一豎,雙手扠腰,直直望向那領頭的男孩,說道:「我什麼時候作弊搞鬼了?不如我和你一對一單挑,這會兒大夥兒幾十對眼睛一齊望著,誰也不能動手腳弊,如何?」
那領頭男童名叫大牛,頓時挺起胸,大聲道:「好,我不怕你,就跟你單挑!」
就在此時,青龍營中一個瘦小男孩忽然走上前來,抬起頭,雙眼直視小虎子,高聲道:「我來挑戰他吧!」
青龍營的孩童見這瘦小男孩兒出頭,先是一怔,隨即拍手歡呼,此起彼落地說著:「六兒,六兒!」「給他點顏色瞧瞧!」「六兒,好好教訓他一頓!」
這名叫「六兒」的瘦小男孩看來貌不驚人,比小虎子還矮了半個頭,但顯然是青龍營公認一等一的蹴鞠好手,青龍營的孩童對他十分推崇尊重,連大牛都退開了一步,不敢跟他爭先。
小虎子向六兒打量去,心想:「這六兒我見過幾回,腳下甚快,方才鞠賽之中唯一能跟得上我的就是他了。若不是他同營那些傢伙不懂得配合,多半能給他搶先奪分。哼,即使是大牛換成六兒來挑戰,我也不會輸!」當下高聲道:「好!我就跟你比上一比,瞧瞧是誰厲害!」
旁觀兩營孩童都高聲鼓噪起來,白虎營的高喊:「小虎子,小虎子!」青龍營的則大叫:「六兒,六兒!」
孩童們的呼聲略歇,便有孩童開口問道:「這場單挑,如何比法?」
小虎子搔了搔頭,說道:「我將這鞠往空中扔去,你我同時上前搶,誰先搶到鞠便算勝出,如何?」
六兒立即搖頭說道:「不成,這麼比我吃虧!你可以想將鞠往哪兒扔就往哪兒扔,怎麼公平?」
小虎子微微一呆,他從沒想過要如此作弊,聽六兒出言質疑,不知該如何回答,當下只回道:「那你說怎麼比?」
六兒瞪著他,說道:「鞠放在場中央,你站在西門,我站在東門,我們同時起步搶鞠,將鞠踢進對方龍門的便算勝方,如何?」他言語清楚,相比其他孩童的大呼小叫、滿口粗言穢語,顯得斯文伶俐得多。
小虎子暗想:「他仗著自己奔得快,才提議這麼比法,但我腳下也不慢,怎麼會怕?」當下說道:「好!就照你所說的來比!輸了可不能再怪我,也不能耍賴不認帳!」
六兒皺起眉頭,說道:「哪有這許多閒話好說!開始吧!」
小虎子捧起手上的鞠,對著殼上尖皮口子往裡面的豬膀胱吁氣一吹,鞠便膨脹了一些,彈跳起來更加有勁。他小心翼翼地將鞠放在空地中央,確定離東西兩門距離相等,才和六兒各自走到東西兩方的龍門之前。
大牛主動出來擔任評判,站在空地中央,高高舉起一隻手,叫道:「我數到三便起步。一,二,三!」
「三」字還未出口,六兒已彈跳而出,直往鞠奔去。小虎子也不遑多讓,瞬間舉足快奔,兩人一左一右,一齊往場中的鞠疾衝而去。
六兒個頭較小,腳下卻快捷無比,比小虎子快了一步來到鞠旁,當先奪得鞠。小虎子加快腳步直搶而上,伸足去勾六兒的腳踝,奮力試圖將鞠奪回。六兒反應極快,立即將鞠往空中一踢,隨即閃身避開小虎子的一勾,再迴旋轉身,一足接住鞠,便往西門踢去。小虎子急追而上,猛然一衝,竟然快步搶到了六兒身前,伸腿一勾,鞠便轉到了他的足下。
兩人在塵沙中你來我往,近身而搏,旁觀孩童只見足影晃動不止,看得目眩神馳,紛紛高聲不絕叫喊助陣。
一陣搶奪之下,六兒眼見無法將鞠奪回,忽然伸左腳一踹,正正踹在小虎子的腿脛之上。小虎子吃痛,大叫一聲,腳下一個踉蹌,六兒乘機搶過鞠,飛快地將鞠往西方龍門踢去。
小虎子怒罵一聲,趕緊追上,追到六兒身後一步時,矮身一個掃腿,腳尖觸及鞠,將鞠往旁一帶。這一招極險極巧,出腳的位置卻恰恰好,將鞠引離了六兒的足下,他乘機一個打滾上前,伸足搶過鞠,帶著鞠拚命往東方龍門飛奔而去。六兒奮起直追,小虎子知道絕不能再讓六兒追上奪鞠,在離龍門十尺處奮力一踢,鞠竟這麼不偏不倚,直直飛入了東方龍門。
白虎營的孩童歡聲如雷,青龍營則哀鴻遍野。
小虎子奔入龍門撿起鞠,奔回場中,滿面笑容。
六兒臉色煞白,忽然伸手直指著他,叫道:「你作弊,不算!」
小虎子聽他這麼說,只氣得滿面通紅,心想:「明明是你故意踢我小腿,卻說我作弊!」隨即憤憤地道:「你??你故意踢我,輸了還耍賴不認!」
六兒神色肅然,對他的指責聽如不聞,說道:「我不服輸!明日下午申時,青龍白虎再次一決勝負,你可別逃!」說完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青龍營的孩童眼見己方高手挑戰失利,無話可說,心中都忿忿不平,口中出聲咒罵,卻不敢再上前尋釁了。
眾孩童都未曾留意,空地邊上站了一個高高瘦瘦的道士,一身黑色道袍纖塵不染,面目莊肅中帶著一股難言的戾氣。道士深邃的雙目流連在六兒和小虎子身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若有所思。
正當白虎營的孩童圍繞著小虎子群相慶賀之時,忽聽騰騰聲響,一個高高胖胖的男童向他們大步奔來。這男童體型沉重,奔跑時直如地震,白虎營眾童們見了都不自禁避開幾步。高胖男孩兒直衝上前,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小虎子,呵呵笑道:「虎哥,贏了!虎哥,贏了!」
小虎子握拳在那高胖男童的頭上敲了一記,笑罵:「楞子給我放手,你小虎哥沒輸給別人,卻被你抱得快沒氣啦!」
高胖男童這才放手,傻乎乎地笑著,眼神有些渙散,一臉傻氣。光看他的身型,這男童似乎已有十三四歲了,但若瞧他的面貌,便知他年紀尚幼,應當跟小虎子相差不多,約莫八九歲年紀。其他白虎營的孩童站在數尺開外,側眼觀望這高胖男童,他們都知道這名叫楞子的男孩兒身寬體圓,出了名的力大無比,而且還是個傻子,行止難以預料,因此更加危險。
小虎子對楞子卻十分親近,毫不避忌地勾著楞子的脖子,笑嘻嘻地對其他孩童說道:「走!我們去東市吃頓好的,今兒個我請客!」
楞子呵呵笑著,伸出大手抱住小虎子的腰,將小虎子高高舉起,放在自己的肩頭,大步走開。眾孩童聽說有東西吃,一齊歡呼鼓掌,跟在楞子和小虎子身後,嬉笑叫鬧地往北而去,還不忘回頭對青龍營的孩童做鬼臉,譏嘲幾句。
六兒站在空地角落,望著敵人趾高氣揚地離去,心中又羞又惱,恨恨地舉腳亂踢了幾顆地上的石子。
幾個青龍營的孩子走上前來,拍拍他的肩頭,說道:「那小虎子可恨得緊,總有一日我們要找回這個場子!」有的安慰道:「六兒莫惱,我們明日再賽,定能扳回一城!」
六兒咬著嘴唇,抬頭問道:「那個小虎子,他是哪一家的?」
一個孩子道:「賊虎營一夥人都是從西邊來的,卻沒人知道小虎子是哪家的。」另一個孩子道:「聽說他住在親仁坊武相國家附近,可能是再往西南去的哪一戶人家的。」
六兒點頭不語,孩童們相約次日下午再來此一決死戰,便各自散去了。
等其他孩童全都離去後,六兒才快步往東而去,在巷弄間鑽來穿去,從後門回到了自己的家。這是靖恭坊最華貴的宅邸-裴進士府。
六兒奔入後院的柴房中,快手快腳地脫下了一身骯髒的粗布衣褲,從柴堆中找出一套紫色襦裙,趕緊換上了,又踢掉腳上的舊皮靴子,從木桶後頭摸出一雙紫底黃花的繡花鞋兒,匆匆套在腳上。換上一身乾淨衣裙後,人陡然間變了樣,成了個高門閨秀,原來她竟是個女孩兒家。
就在這時,一個僕婦的聲音在後院響起:「六娘子?六娘子?夫人招見您哪!六娘子,您在哪兒?夫人急著找您哪!」
六兒一驚,趕緊伸手抹抹面龐,撥撥頭髮,應聲道:「葉大娘,我在這兒!」
僕婦葉大娘鬆了口氣,趕忙循聲奔到柴房門口,但見六兒站在黑蒙蒙的柴房中,身上衣服雖乾淨整齊,但蓬頭垢面,滿臉塵土汗水。葉大娘只消看上一眼,便知道她又溜出去蹴鞠玩兒了,只嚇得三魂出竅,口中喃喃念佛,手上可不敢慢了,立即去廚下取了溼毛巾替她擦臉,又從懷中掏出梳子替她梳頭,說道:「六娘子,唉!您又溜出去玩兒了!夫人說過多少次了,奴婢可不能永遠替您瞞著哪!」
六兒滿面倔強之色,說道:「怕什麼?照實跟我阿娘說罷了,她能拿我如何!」
葉大娘搖頭嘆道:「我的好娘子,千萬別這麼說話!阿郎和夫人生了五位郎君,好不容易生到妳這個寶貝女兒,疼得如心頭肉一般!不想您跟個男孩兒毫無差別,竟比郎君們更加調皮撒野,夫人怎能不擔心!再說了,您將來可是要入宮的??」
六兒聽到「入宮」兩個字,橫了葉大娘一眼,打斷她的話頭,說道:「別說了!」
葉大娘雖有三十好幾的年紀了,卻對這小小女娃兒十分恭敬,趕緊閉嘴停話,快手替她打理整齊了,才道:「您快去見夫人吧。」
六兒昂起頭,快步去了。
這小名「六兒」的女孩兒姓裴,名叫若然,乃是進士裴度的第六個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兒。她自幼受父母兄長百般寵愛,嬌橫任性,在家中天不怕地不怕,誰都管不了她。她高興時,便換上一身阿兄穿過的破舊衣衫,溜出後門,與一群街頭孩童蹴鞠玩耍,直到天黑才歸府。她的娘親裴夫人性情溫和嫻靜,完全管不住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兒,只能成日唉聲嘆氣,束手無策。
這時裴若然逕自來到娘親居室的外廳,站在門口喚道:「阿娘,女兒來啦!」
裴夫人抬頭望向門口,見女兒頭髮衣著雖整齊不苟,但雙頰通紅,額上猶有汗漬,顯然才從外邊胡玩回來,忍不住嘆了口氣,又不好開口責罵,只能叫女兒近前,拉著她的手,苦口婆心地道:「若然,妳都滿七歲啦。上個月宮中送來婚書,告知妳已通過采選,過幾年便要正式入宮了。妳也該懂事些,收斂自己的行止,可不能再這麼任性胡鬧了。尤其得當心,千萬別絆倒跌跤,要是受了傷,破了相,那妳的前途可......可全毀了。」說到這兒,裴夫人聲音不禁微微發顫,不敢想像女兒臉上若破了相或受了什麼大小創傷,將是怎般的滔天災難。
裴若然耳中聽著娘親的諄諄訓誡,知道娘親又開始那些長篇大論、絮絮叨叨的說教了,這番話她已聽過無數遍,更無心再多聽一遍,於是眼光自然而然地飄向窗外,心想:「白虎營的那群傢伙,不知到東市吃什麼好吃的去了?」
裴夫人見她一臉不在意,對自己的言語擺明半點未曾聽入耳去,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說道:「若然啊,娘一手帶大妳五個阿兄,個個知書達禮,溫文儒雅。妳是我們裴家唯一的女兒,我可不能讓妳壞了咱裴家名聲哪。更何況妳將來是要入宮的,宮中規矩嚴謹,妳若鬧出什麼亂子,那可是會牽連全家的禍事!妳再這麼調皮不懂事,阿娘可該怎麼辦?掖庭局傳送婚書的張公公說了,未來這幾年的光陰,妳應當學習德言容功,嫻熟禮儀,端正身心,修飾儀容,做好入宮的準備。妳若還是整日出門胡鬧玩耍,這怎麼成呢?」
裴若然仍舊望著窗外不回話,一心想著:「明兒見到那可惡的小虎子,我定要想辦法贏過他!」
裴夫人又道:「昨兒妳伯娘來,我跟她談起妳的事,她幫我想了個辦法,說可以將妳送到她長安城外的別業住下,請幾位女師傅好好教導妳。那兒環境清淨,人又不多,正好讓妳靜心修養。」
裴若然一聽這話,頓時回過神來。她去過伯娘在城郊的別業,知道那兒除了假山池塘、花草樹木之外什麼都沒有,更加沒有孩童能跟她蹴鞠玩兒,可有多麼無趣!她當然不情願離開長安,只能趕緊說道:「若然不會再胡鬧啦,阿娘請放心,別送女兒去什麼城外別業,只教我跟在您身邊,就足夠學會所有的德言容功了。」
裴夫人雖知道女兒言不由衷,自己這番訓話想必無法讓她輕易就範,但見她答應收斂,也只能見好就收,當下點點頭,說道:「乖孩兒,這事兒以後再說吧。快去換身衣裙,跟阿娘到白雲庵上香去。」
裴若然不情願道:「換什麼?我這身衣裙乾淨得很啊!」
裴夫人皺眉道:「一身汗臭味兒,怎能去拜菩薩?快去抹抹身子,換件新衣衫吧!」
裴若然雖不情願,也只能聽從娘親的話,回到房中讓葉大娘替自己用溼布細擦了身子頭臉,換上另一套精緻華貴的淡紫繡白杏花襦裙,頭梳雙髻,髻上綴著新鮮的紫色小花,再跟著娘親坐上轎子,來到東山上的白雲庵。
裴若然的父親裴度許多年前中了進士,如今被派在外地任職。裴夫人掛心夫君,每個月都來白雲庵上香,祈求菩薩保佑夫君在外地官運亨通,一切平安。因造訪甚勤,裴夫人與庵中的住持心月尼師十分相熟,拜完菩薩上完香後,便來到後堂與心月尼師閒談。
裴若然聽著娘親和尼師閒話家常,愈聽愈氣悶,正想溜出去,忽見一個面目陌生的老尼走了進來,心月尼師和其他小沙彌尼都連忙起身行禮,口稱「上人」。裴夫人見這老尼氣度不凡,心想這定是別處來的有道尼師,便也起身行禮問訊。
那老尼與裴夫人寒暄了幾句,眼光落在裴若然身上,盯著她瞧個不停,忽然對裴夫人道:「裴夫人,貧尼說句不中聽的話,請夫人見諒。令嬡面相水靈通透,只可惜今生錯生了女兒身。裴夫人,請您將令嬡交給貧尼吧。」
裴夫人一聽,立即擋在了女兒身前,口中說道:「多謝師太好意,但我家中就這一個女孩兒,她阿爺是絕不會......絕不會讓她離開家的。」
老尼微微一笑,說道:「您和裴進士就算是把她鎖在鐵箱子裡,她也會被人偷走的。」
裴夫人臉上變色,慍道:「師太何出此言?小女已入選采女,過幾年便要入宮服侍天子,師太出此戲言,不怕干犯大禁麼!」
老尼臉現慈悲之色,合十說道:「入選采女,只怕是禍非福。讓貧尼帶走她,勝過入宮或被旁人帶走,還請裴夫人善加考慮。」說完一行禮,轉身出房而去。
裴夫人心中忐忑不安,忙問心月尼師:「那位老師太是何方神聖,怎地出言如此無禮?」
心月尼師連忙合十,致歉說道:「懇請夫人海量包涵,切勿介懷!這位老尼師乃是大報恩寺的前任住持,在佛門中地位甚高,這幾日前來敝庵掛單,就快離去了。她年紀老邁,有時言談高滿,夫人千萬別放在心上。」
裴夫人這才稍稍放心,啐道:「我專程來拜菩薩,不想卻遇上這等怪人怪事!」
但她心神不定,無心再與心月尼師閒談,趕緊帶了女兒回家。到家之後,想起古怪老尼的言語,又想起曾聽人說起新近幾宗幼童遭人偷拐的怪案,只擔心得六神無主,趕緊向親朋好友詢問請託,盼能讓女兒暫住在什麼隱密之處,以防被那怪老尼劫走。
裴若然卻若無其事,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對娘親道:「阿娘,妳別擔心,就算有人偷走了我,我也會自己逃走,覓路回家的。」
裴夫人嘆口氣,伸手摸摸女兒的頭,說道:「妳一個女孩家兒,性子可比妳所有的阿兄們都剛強!」心中卻不禁暗想:「恐怕正如那怪尼所言,若然性格太過剛強,全不似個女孩兒,只怕是禍非福啊。」
裴夫人連日掛念那老尼的言語,委實擔足了心。所幸十多日過去了,什麼事都未曾發生。裴若然見娘親擔憂,又怕娘親聽了伯娘的話,將自己送去什麼城外的偏遠別墅住下,這十多日都盡量忍耐著,未曾溜出去蹴鞠玩耍。她雖掛念青龍白虎的鞠賽,一心想找小虎子雪恥,卻也只能勉強克制,乖乖待在家中。
然而,就在十五日後的一個夜晚,裴若然忽然失蹤了。
陪伴服侍她的僕婦丫頭們都說當夜毫無動靜,但六娘子的床舖整齊,似乎從未睡過,人也一去無影,消失無蹤。
裴夫人焦急若狂,猜想她定是被那古怪老尼擄走了,次日立即趕到白雲庵,質問那位老尼的行蹤。不料心月尼師卻道:「裴夫人為何問起?那位老尼已於三日前坐化,遺骸仍在白雲庵,正準備火化後歸葬東山呢。」
裴夫人不敢置信,直到心月尼師讓她親眼見了老尼的法身,她才不得不信。然而究竟是誰將她的女兒劫走了?又是為了什麼?
她趕緊與丈夫裴度通信報訊,又急找了丈夫的大嫂、若然的伯娘商量。
伯娘得聞姪女失蹤也嚇得不輕,妯娌兩人都心知此事絕對不可對外聲張,尤其裴若然剛剛選中采女,眼下忽然莫名其妙地失蹤,定會驚動皇宮,朝廷或將大舉查訪,引發種種流言蜚語,恐將重重影響裴度的仕途。妯娌倆在裴府中祕密商議,決定將此事暗壓下去,隱而不告。
伯娘思慮一陣,建議道:「我們便這麼跟外人說,妳這做娘親的為了女兒的前途,將若然送去了我城外的別業長住,聘請女師傅細心栽培教導,若然專心修習,足不出戶,拒不見客,如此外人應當不會起疑。」
裴夫人忍不住哭道:「然而如此下去怎麼了局?若然人都不見了,這事情瞞得了一時,可瞞不了一世哪!」
伯娘較為冷靜,伸手握住裴夫人的手,安慰道:「弟妹且莫擔憂。六娘吉人自有天相,或許哪天便回來了,毫髮無損也說不定。」
裴夫人仍舊哭得無法自制,抽泣道:「要是......要是她沒回來呢?」
伯娘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城外地方僻靜,小女娃兒染了什麼風寒疾病,一病不起,也是有的。如果幾年後當真找不回若然,咱們就這麼跟宮裡報說便是。」
裴夫人聽了,更加淚流不止,彷彿女兒此刻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無力回天。她內心掙扎不已,無法決定自己是寧願女兒一病不起,還是期盼女兒仍活在世間,卻生死未卜?只能哭道:「我只盼若然平安無事,莫要受到任何損傷!」
伯娘一邊安慰,一邊催促她早做決定。裴夫人終於收淚,妯娌便開始商議細節,談定如何向宮中通報,對家人和外人又該有什麼樣的說辭。
兩人都未曾料到,之前閒談中提起的計畫竟派上了用場;只不過主角裴若然並非真正被送去了伯娘城外的別業長住,學習德容言功,修身養性,而是無端離奇失蹤,下落不明。
作者資料
鄭丰
「我知道武俠小說創作也許是個不大合潮流的夢想了,但我仍願作此一夢,為武俠創作付出時間心血,盼能為世間多寫出一部可讀性高的武俠小說。」
鄭丰,本名陳宇慧,生長於台北,大學就讀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畢業後曾在香港任職投資銀行十三年。
現已離開投資銀行業,定居香港,是五個子女的母親。
自1998年開始創作武俠小說,2007年首部作品《天觀雙俠》獲全球華文新武俠大賽首獎,網路高達四百萬人次的超人氣點閱率,出版後隨即轟動港台大陸三地書市,讀者好評如潮,
寫作風格被認為集金庸的大氣、古龍的佈局、梁羽生的典雅,具新世紀武俠大師接班人之姿,甚至被譽為「女版金庸」;作品以經典古武俠風格磅礡呈現,情節驚心動魄,環環相扣,令人欲罷不能,無法釋手。
武俠作品全系列累計至今突破四十萬冊銷售。
著作:
《天觀雙俠》(全四冊)、《靈劍》(全三冊)、《神偷天下》(全三冊)、《奇峰異石傳》(全(全三冊)、《生死谷》(全三冊)
商品訊息簡述:
留言列表